最是凝眸無限意（三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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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是凝眸無限意（三）
周圍的風似乎都停滯了一瞬。
這句話剛說出口，系統流竄的電流聲猛地一頓，隨即便劇烈地震蕩起來。
風也越發激越，雲層被吹散露出一片湛藍的天空。
段仙桃腕子上的那條手鏈似乎在持續升溫，但也好像只是她的錯覺。
系統持續不斷的警報，就已經彰示了答案，她唇角露出了個似嘲似諷的笑，但細看過去卻又是一臉平靜。
原來這並不是自己的重生，而是重生過後的重生。
那麽她現在經歷過的一切是不是某種意義上的重蹈覆轍？
段仙桃跳下扶手走在飛舟上，袖口下垂，蓋住了那條手鏈。
她想，宋岐玉在自己的過去和現在充當的是什麽角色？
仿若過了很久，段仙桃再次開口，她問：“系統，我上一次是怎麽死的？”
滋啦的電流聲意味著系統尚在，只是不願意給出回答。
“和秦千朔有關？”段仙桃說著自己的猜測，“我完成任務後是真的可以回去嗎？”
系統仍舊不答，像是徹底死機。
段仙桃也不再開口，沈默地望著遠方。
妖界，就快要到了。
妖界臨近一座高山，山的陽面是修真界，山陰則是妖界，生活在邊緣的是一些妖力低微的小妖，而越往北的妖實力就越強，百神窟則是位於妖界中間。
飛舟在山陰前停下，秦千朔與鶴寧跳下飛舟，段仙桃也從飛舟上走下來。
鶴寧發現段仙桃的臉色不太好，問道：“師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秦千朔的視線也投過來。
段仙桃露出了個笑容，搖搖頭說道：“沒事。”
妖界都是由一些精怪變幻而成，地上跑的、海裏游的，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能變作妖，所以妖界一直以來人數都是最多的。
在妖界邊緣大家都要露出些本體的標志，於是在進入妖界之前段仙桃幾人便先服用了化妖丹。
化妖丹能夠掩蓋自己身上的靈力氣息，變作與周圍一模一樣的妖氣。
同時幾人的身形也發生了變化。
秦千朔像是一只高山禿鷲，脖頸處與耳側以及手背上都長了細細的絨羽，原本嘴也是尖喙狀的，被他藏起來了。
段仙桃則是一只豹貓，鼻尖至兩眼間有一條白色條紋，耳後也長了黑白斑點。
至於鶴寧的外形沒多大變化，他是一只壁虎，鼻頭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鱗片，耳朵很小。
“這化妖丹變的妖都是隨機的嗎？”秦千朔看著手背上的那些絨羽，有些不大習慣。
鶴寧點點頭，“嗯，紅袖峰弟子在做這些化妖丹時，裏面都是直接灌入的妖物妖氣，所以每次化形時都是不一樣的，但每顆化妖丹能夠支撐十個時辰。”
他們確認無誤後就進入妖界。
妖界邊緣盡是一些烏合之眾，一群化出原型的妖聚在一起，遠遠地段仙桃就聽到有幾個妖堆在一起說著一個他們都很耳熟的詞。
百神窟。
段仙桃與鶴寧齊齊看向秦千朔，秦千朔還沒反應過來，問：“做什麽？”
鶴寧卻是和段仙桃一條心，他笑著說：“師兄，現在這裏你最大，你去問問他們在說的百神窟唄。”
秦千朔一楞，這種事平時根本不會落在他的頭上，不是師兄謝渙之就是師姐容音去做打聽的事情，如今這麽一看還真是輪到他要去了。
他看了眼段仙桃，她眼神中也是明晃晃地要他去的意思。
秦千朔沒法子了，他走過去。
不過他剛一離開，臉上的神情霎時變了，等走到那群妖怪中間時已經笑意洋洋，一副自來熟的樣子，大咧咧地坐下，順手就勾住了身旁一個妖的肩：“兄弟，什麽百神窟，帶個我聽聽？”他裝作
鶴寧在後面看得驚嘆不已，他和段仙桃說道：“平時不讓師兄出去打聽真是可惜了。”
段仙桃點頭說是。不過心中想的卻是不愧是天選之子，就連演技也是精湛。
秦千朔那頭，這群妖怪都是些精靈雜怪，陡然碰上了個兇禽的妖膽子都狹掉了一半。盡管自己已經是妖怪了，但仍改不了骨子裏動植物的本能。
其中一個鵝妖大著膽子說道：“就是前幾日百神窟突降神明，這事兒整個妖界都傳瘋了，大人您不知道？”
秦千朔搖搖頭，抓準了他話中的“百神窟突降神明”這幾個字眼，臉上卻是不動聲色，道：“前幾日恰好去魔界走了一趟，一路上也聽到了些百神窟的風聲，但不清楚，鵝大哥，你要是知道的話，多講講唄。”
鵝妖被一只禿鷲叫了大哥，神情都得意許多，他挺起胸膛，“那我就給你講講。”
“七日前，百神窟傳來異動，周圍山石滾路，哎喲餵那可了不得了，多少兄弟和厲害的妖死在了那裏。”
秦千朔適時地露出惋惜的表情。
鵝妖繼續說：“之後妖王就找人去查探情況了，這一查可更了不得了，那百神窟是什麽地方？那裏千萬年前可是神的地方，只是後面相繼隕落所以才叫做的百神窟，而這次去查探的人卻說發現了神。”
秦千朔說：“那怎麽知道他是神而不是別人假扮的？”
鵝妖：“這怎麽好假扮的了？而且啊我聽說……”
他還賣了個關子。
“聽說什麽？”
“聽說是那位神明大人親自下落妖界，要找妖王合作的呢！”鵝妖語氣激昂。
秦千朔道：“那妖王也應允了？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但是聽說這幾日妖王陸陸續續抓了不少修士，那或許就是真的了。”
秦千朔斂眸，以往妖界與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，也不敢明面上抓修士，但是現在這麽大膽，的確可以猜測他們現在是不是有了後臺的緣故。
他臨走前又問了一個問題：“那到現在有人親眼見過那位神明的樣子嗎？”
鵝妖搖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意料之中，秦千朔笑著道了謝隨即起身離開，走到墻角另一邊後見到了段仙桃與鶴寧，將剛剛自己打聽到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。
“所以，”段仙桃說：“師姐他們是被妖王抓起來了？”
秦千朔：“很有可能，不過我現在更好奇他們口中說的那位神明。”
鶴寧問：“師兄，你是懷疑這個神明是假的？”
“當然，神明怎麽可能與妖魔為伍，再說神早就隕落多年了。”
段仙桃開口：“那師兄你的志向不就是飛升成神嗎？你覺得自己可以嗎？”
她說這句話時語氣無異，聽上去只像是隨口一說，但秦千朔卻是感覺到了什麽，他皺皺眉頭，說：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段仙桃笑了笑，她說：“我也相信師兄可以。”
鶴寧不明所以，看了看師姐又看了看師兄，隨後道：“我們先去百神窟還是去妖王殿？”
秦千朔說：“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救出師兄師姐他們，既然打聽到了他們被妖王抓了，那我們就先去妖王殿。”
“好。”
妖王殿建立在妖界的最北邊，背臨懸崖。
多虧了妖界內部雜亂，他們一路沒什麽阻礙的就來到了妖王殿外，不過現在真正的難題來了。
——他們不知道要如何進去。
如果將整個妖界比作是一團胡亂的塗鴉，那妖王殿必定是整幅塗鴉中畫的最圓、筆墨所用最多的一處。
從妖王殿的外圍開始，守衛就嚴厲得猶如一堵堅不可摧的鐵桶。
幾人蹲伏在樹後，秦千朔面色凝重，而鶴寧也緊抿著唇，段仙桃則是若有所思地盯著自己的手。
她感覺到了腕上的手鏈如同跳躍的心臟般，正在緩慢起伏著，溫熱的觸感也慢慢傳遞。
她將袖口往上卷了些，果然。
那條手鏈正在發光，微弱的藍光看上去像是瑩瑩的鬼火，好像下一瞬就要熄滅。
如果消息是真，那麽宋岐玉是真的與妖王合作了嗎？他們因什麽而合作，合作的目的又是什麽？師兄師姐他們被抓也會不會有他的助力？
有無數個問題亟待他們去解決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個神明。
段仙桃想，宋岐玉，你在做什麽？又是在想做什麽呢？
手鏈溫度又添上幾許。她輕輕碰了碰。
“師姐，”鶴寧的一生拉回段仙桃的思緒，他說：“等夜裏，我們潛伏進去。”
強攻與硬闖都是不可能的，唯一可以試試的就只是深夜中潛伏進去，即使試探的可能性是九死一生。
段仙桃頷首，既然是秦千朔說的主意，那必定是沒什麽問題的，更妄論裏面還有宋岐玉在。
有宋岐玉在，師姐師兄亦或是他們，都不會有事。
她說：“今夜我們一定會成功的。”
夜深的很快，天空陰雲密布，遠處的妖王殿宛若暗夜中埋伏的巨獸，秦千朔皺起眉頭，他說：“聽聞妖王殿夜晚會有無數螢蟲漂浮，亮如白晝，今夜怎麽什麽都沒有？”
黑夜給所有景色都蒙上了一層可怖，妖王殿看上去鬼影重重，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蛇正蠢蠢欲動地等待著他們。
鶴寧問：“師兄，那還要進去嗎？”
秦千朔還沒開口，段仙桃驀地說道：“進去。”
腕上的手鏈溫度越來越高，像是一種催促，催促他們快點進去，段仙桃選擇相信，她說：“既然只說了讓我們來，那我們必然不會出事，先進去找到師兄師姐他們再說。”
“行，”秦千朔也讚同了她這個說法，“那就進去。”
鶴寧自然不會反對他們，盡管當日結金丹時他沒有成功，而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。
魔龍無法結丹，卻也有自己的修煉方式，如今的他也相當於金丹修為，但若是他真的現出真身來，倒是能比金丹期再高上一層，到時候也能給師兄師姐他們多拖延一會兒的時間。
段仙桃走在了最前面，“走吧。”她說。
來啦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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段仙桃腕子上的那條手鏈似乎在持續升溫，但也好像只是她的錯覺。
系統持續不斷的警報，就已經彰示了答案，她唇角露出了個似嘲似諷的笑，但細看過去卻又是一臉平靜。
原來這並不是自己的重生，而是重生過後的重生。
那麽她現在經歷過的一切是不是某種意義上的重蹈覆轍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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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，宋岐玉在自己的過去和現在充當的是什麽角色？
仿若過了很久，段仙桃再次開口，她問：“系統，我上一次是怎麽死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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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和秦千朔有關？”段仙桃說著自己的猜測，“我完成任務後是真的可以回去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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妖界，就快要到了。
妖界臨近一座高山，山的陽面是修真界，山陰則是妖界，生活在邊緣的是一些妖力低微的小妖，而越往北的妖實力就越強，百神窟則是位於妖界中間。
飛舟在山陰前停下，秦千朔與鶴寧跳下飛舟，段仙桃也從飛舟上走下來。
鶴寧發現段仙桃的臉色不太好，問道：“師姐，你怎麽了？”
秦千朔的視線也投過來。
段仙桃露出了個笑容，搖搖頭說道：“沒事。”
妖界都是由一些精怪變幻而成，地上跑的、海裏游的，無論是動物還是植物都能變作妖，所以妖界一直以來人數都是最多的。
在妖界邊緣大家都要露出些本體的標志，於是在進入妖界之前段仙桃幾人便先服用了化妖丹。
化妖丹能夠掩蓋自己身上的靈力氣息，變作與周圍一模一樣的妖氣。
同時幾人的身形也發生了變化。
秦千朔像是一只高山禿鷲，脖頸處與耳側以及手背上都長了細細的絨羽，原本嘴也是尖喙狀的，被他藏起來了。
段仙桃則是一只豹貓，鼻尖至兩眼間有一條白色條紋，耳後也長了黑白斑點。
至於鶴寧的外形沒多大變化，他是一只壁虎，鼻頭上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鱗片，耳朵很小。
“這化妖丹變的妖都是隨機的嗎？”秦千朔看著手背上的那些絨羽，有些不大習慣。
鶴寧點點頭，“嗯，紅袖峰弟子在做這些化妖丹時，裏面都是直接灌入的妖物妖氣，所以每次化形時都是不一樣的，但每顆化妖丹能夠支撐十個時辰。”
他們確認無誤後就進入妖界。
妖界邊緣盡是一些烏合之眾，一群化出原型的妖聚在一起，遠遠地段仙桃就聽到有幾個妖堆在一起說著一個他們都很耳熟的詞。
百神窟。
段仙桃與鶴寧齊齊看向秦千朔，秦千朔還沒反應過來，問：“做什麽？”
鶴寧卻是和段仙桃一條心，他笑著說：“師兄，現在這裏你最大，你去問問他們在說的百神窟唄。”
秦千朔一楞，這種事平時根本不會落在他的頭上，不是師兄謝渙之就是師姐容音去做打聽的事情，如今這麽一看還真是輪到他要去了。
他看了眼段仙桃，她眼神中也是明晃晃地要他去的意思。
秦千朔沒法子了，他走過去。
不過他剛一離開，臉上的神情霎時變了，等走到那群妖怪中間時已經笑意洋洋，一副自來熟的樣子，大咧咧地坐下，順手就勾住了身旁一個妖的肩：“兄弟，什麽百神窟，帶個我聽聽？”他裝作
鶴寧在後面看得驚嘆不已，他和段仙桃說道：“平時不讓師兄出去打聽真是可惜了。”
段仙桃點頭說是。不過心中想的卻是不愧是天選之子，就連演技也是精湛。
秦千朔那頭，這群妖怪都是些精靈雜怪，陡然碰上了個兇禽的妖膽子都狹掉了一半。盡管自己已經是妖怪了，但仍改不了骨子裏動植物的本能。
其中一個鵝妖大著膽子說道：“就是前幾日百神窟突降神明，這事兒整個妖界都傳瘋了，大人您不知道？”
秦千朔搖搖頭，抓準了他話中的“百神窟突降神明”這幾個字眼，臉上卻是不動聲色，道：“前幾日恰好去魔界走了一趟，一路上也聽到了些百神窟的風聲，但不清楚，鵝大哥，你要是知道的話，多講講唄。”
鵝妖被一只禿鷲叫了大哥，神情都得意許多，他挺起胸膛，“那我就給你講講。”
“七日前，百神窟傳來異動，周圍山石滾路，哎喲餵那可了不得了，多少兄弟和厲害的妖死在了那裏。”
秦千朔適時地露出惋惜的表情。
鵝妖繼續說：“之後妖王就找人去查探情況了，這一查可更了不得了，那百神窟是什麽地方？那裏千萬年前可是神的地方，只是後面相繼隕落所以才叫做的百神窟，而這次去查探的人卻說發現了神。”
秦千朔說：“那怎麽知道他是神而不是別人假扮的？”
鵝妖：“這怎麽好假扮的了？而且啊我聽說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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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聽說什麽？”
“聽說是那位神明大人親自下落妖界，要找妖王合作的呢！”鵝妖語氣激昂。
秦千朔道：“那妖王也應允了？”
“那我就不知道了，但是聽說這幾日妖王陸陸續續抓了不少修士，那或許就是真的了。”
秦千朔斂眸，以往妖界與修真界井水不犯河水，也不敢明面上抓修士，但是現在這麽大膽，的確可以猜測他們現在是不是有了後臺的緣故。
他臨走前又問了一個問題：“那到現在有人親眼見過那位神明的樣子嗎？”
鵝妖搖搖頭，“沒有。”
意料之中，秦千朔笑著道了謝隨即起身離開，走到墻角另一邊後見到了段仙桃與鶴寧，將剛剛自己打聽到的事情都和他們說了。
“所以，”段仙桃說：“師姐他們是被妖王抓起來了？”
秦千朔：“很有可能，不過我現在更好奇他們口中說的那位神明。”
鶴寧問：“師兄，你是懷疑這個神明是假的？”
“當然，神明怎麽可能與妖魔為伍，再說神早就隕落多年了。”
段仙桃開口：“那師兄你的志向不就是飛升成神嗎？你覺得自己可以嗎？”
她說這句話時語氣無異，聽上去只像是隨口一說，但秦千朔卻是感覺到了什麽，他皺皺眉頭，說：“那是肯定的。”
段仙桃笑了笑，她說：“我也相信師兄可以。”
鶴寧不明所以，看了看師姐又看了看師兄，隨後道：“我們先去百神窟還是去妖王殿？”
秦千朔說：“我們來這兒的目的就是救出師兄師姐他們，既然打聽到了他們被妖王抓了，那我們就先去妖王殿。”
“好。”
妖王殿建立在妖界的最北邊，背臨懸崖。
多虧了妖界內部雜亂，他們一路沒什麽阻礙的就來到了妖王殿外，不過現在真正的難題來了。
——他們不知道要如何進去。
如果將整個妖界比作是一團胡亂的塗鴉，那妖王殿必定是整幅塗鴉中畫的最圓、筆墨所用最多的一處。
從妖王殿的外圍開始，守衛就嚴厲得猶如一堵堅不可摧的鐵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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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條手鏈正在發光，微弱的藍光看上去像是瑩瑩的鬼火，好像下一瞬就要熄滅。
如果消息是真，那麽宋岐玉是真的與妖王合作了嗎？他們因什麽而合作，合作的目的又是什麽？師兄師姐他們被抓也會不會有他的助力？
有無數個問題亟待他們去解決，所有的一切都指向那個神明。
段仙桃想，宋岐玉，你在做什麽？又是在想做什麽呢？
手鏈溫度又添上幾許。她輕輕碰了碰。
“師姐，”鶴寧的一生拉回段仙桃的思緒，他說：“等夜裏，我們潛伏進去。”
強攻與硬闖都是不可能的，唯一可以試試的就只是深夜中潛伏進去，即使試探的可能性是九死一生。
段仙桃頷首，既然是秦千朔說的主意，那必定是沒什麽問題的，更妄論裏面還有宋岐玉在。
有宋岐玉在，師姐師兄亦或是他們，都不會有事。
她說：“今夜我們一定會成功的。”
夜深的很快，天空陰雲密布，遠處的妖王殿宛若暗夜中埋伏的巨獸，秦千朔皺起眉頭，他說：“聽聞妖王殿夜晚會有無數螢蟲漂浮，亮如白晝，今夜怎麽什麽都沒有？”
黑夜給所有景色都蒙上了一層可怖，妖王殿看上去鬼影重重，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蛇正蠢蠢欲動地等待著他們。
鶴寧問：“師兄，那還要進去嗎？”
秦千朔還沒開口，段仙桃驀地說道：“進去。”
腕上的手鏈溫度越來越高，像是一種催促，催促他們快點進去，段仙桃選擇相信，她說：“既然只說了讓我們來，那我們必然不會出事，先進去找到師兄師姐他們再說。”
“行，”秦千朔也讚同了她這個說法，“那就進去。”
鶴寧自然不會反對他們，盡管當日結金丹時他沒有成功，而是發現了自己的真實身份。
魔龍無法結丹，卻也有自己的修煉方式，如今的他也相當於金丹修為，但若是他真的現出真身來，倒是能比金丹期再高上一層，到時候也能給師兄師姐他們多拖延一會兒的時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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